住户调查以住户及其家庭成员为调查对象,以家庭和个人的生产、生活活动为主要调查内容,因调查对象群体庞大,一般采用抽样调查方式组织实施。住户调查作为人口、经济社会资料收集的一种手段,《联合国住户调查手册》将其定义为“数据收集最灵活的方法之一”,由于调查方法灵活、调查内容丰富、调查结果用途广泛,目前已有上百个国家开展了住户调查。
一、住户调查的主要作用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着力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把民生工作作为社会建设的重大任务。住户调查是与人民群众生活最紧密的一项调查,调查对象覆盖千家万户,调查内容反映民生民情,调查结果是宏观政策制定、小康进程监测和共同富裕进程监测的重要基础。
(一)客观反映民生改善效果。住户调查涉及城乡居民生产生活现状和收入消费变化等方方面面,通过住户调查,可以了解国家和地方出台的一系列惠民政策在改善民生方面的效果;还可为各级党委和政府研究制定居民增收和收入分配政策、统筹城乡和区域发展、制定最低生活保障标准、最低工资标准、民事赔偿标准和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等民生政策提供统计支持。
(二)监测共同富裕实现进程。通过住户调查,可以监测我国居民收入水平是否在持续提高,收入增长速度是否与经济发展同步;可以监测脱贫县农村居民和进城农民工等重点群体就业增收和生活状况;还可以监测城乡间、地区间和居民内部的收入差距变化,收入分配状况是否在改善、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变化和共同富裕实现程度,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提供统计数据支持。
(三)服务宏观调控决策。城乡居民收入和消费支出增长情况、脱贫县农村居民就业增收、农民工外出就业都是各级政府判断经济形势和民生状况的重要参考依据。同时,住户调查的收入和消费数据还为国民经济核算和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权重制定提供基础数据,在服务宏观调控决策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二、住户调查的实施过程
新中国的住户调查始于1954年的“家计调查”。国家统计局目前开展的住户调查除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外,还包括脱贫县农村住户监测调查、农民工监测调查、农民工市民化监测调查和农户固定资产投资调查。
下面,以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为例简要说明住户调查实施过程。
图1 调查户抽选的4个阶段
(一)调查户是如何抽选的
国家统计局根据全国人口普查资料,将所有人口按常住地纳入调查范围,采用分层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抽选调查户,调查户抽选分4个阶段(见图1)。
按照上述方法,2022年大样本轮换中,采取科学的抽样方法在全国31个省(区、市)、近2000个调查县(市、区)中随机抽取了16万调查户。这个调查规模可以使全国居民及分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支出在95%的置信度下,抽样误差控制在1%以内。县级调查网点和抽中调查小区原则上五年内保持不变在5年周期内定期进行样本代表性评估,并根据评估结果组织开展调查小区内住户样本轮换。
(二)数据是如何采集的
全国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采用日记账和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采集基础数据。其中,居民现金收入与支出、实物收入与支出等内容主要使用记账方式采集。住户成员及劳动力从业情况、住房和耐用消费品拥有情况、家庭经营和生产投资情况、社区基本情况及其他民生状况等资料使用问卷调查方式采集。为了提高调查配合度,减轻调查负担、增强抗干扰能力、改进调查效率,国家统计局使用住户调查应用系统,推广电子化数据采集方式。
调查户将每天发生的现金和实物收支情况,比如工资、奖金、福利、津贴、出售农产品、购买商品、自产自用等信息,逐项登记。记账时,调查户要一项一项分开记清所有收支项目的数量、单位、金额。对于实物收入和消费,要按规定方法折算成现金收入和支出。调查人员经常入户或通过电话了解记账情况、解答有关问题、指导调查户日常记账。
国家统计局及各级统计调查机构采用统一的数据处理应用系统,对调查户的信息、记账数据和问卷调查数据进行编码、录入、审核,并直接上报国家统计局,由国家统计局直接汇总计算出全国居民的主要收支数据。
(三)调查结果是如何使用的
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按时汇总发布居民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支出的水平和增速、收入和消费的主要结构数据、恩格尔系数、基尼系数等重要民生数据。
全国16万户的样本量可使全国和分省住户调查结果数据达到抽样精度要求,国家统计局按季度发布全国和分省居民收支相关数据,包括主要收入项和消费项数据;年度增加发布收入分配相关数据。分市县住户调查在分省样本基础上,补充抽选调查所需扩充样本。由于分市县住户调查的样本量通常难以达到较高的抽样精度要求,在发布分市县居民收支数据时,一般只发布居民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支出合计数及其一级分类指标。
三、住户调查的数据质量控制
数据质量是统计调查的生命线。国家统计局从方案制定、组织实施、现场采集、数据审核、数据上报、事后回访等各个环节确保调查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一)制定科学严谨的调查方案。总结多年调查实践经验,借鉴国际先进的调查方式,不断修订调查方案,使样本分布更广泛,指标设置更合理,问卷设计更易于理解。如为得到准确的居民家庭收支信息,方案设计中并未直接询问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支出,而是通过采集就业信息、工资福利、生产经营情况等细节数据、统一编码录入后由数据处理程序统一汇总得出。再比如,要得到农民的经营净收入,需要了解有多少地、种了什么农产品、卖了多少钱、种子化肥投入多少等,而不是简单地问农民当年的收入有多少。
(二)由专业调查人员统一组织实施。分布在各地的国家统计局直属调查队根据统一方案和保密要求,按照工作流程组织调查户进行记账。各调查队工作人员经过专业培训,具有多年现场调查经验,比较了解基层与调查户的基本情况,有助于打消调查户的顾虑、鼓励调查户如实填报相关收支信息。调查队工作人员还会定期对调查户进行回访和问卷调查,加强与调查户的沟通和联系。
(三)加强对基础数据的审核管理。为了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各地调查队使用统一的方法和数据处理程序对调查户的记账和访问调查基础数据进行审核、录入并直接上报国家统计局,由国家统计局直接汇总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数据。每个季度,国家统计局在全国随机抽选6000个调查户直接进行电话回访,核实重要收支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国家统计局对全国31个省(区、市)进行基础工作和数据质量现场抽查,加强对调查过程各个环节的监督、检查和验收(图2)。
图2 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数据的收集
(四)采用新技术提高调查配合度。记账户可以利用国家统计局提供的统一数据采集平台,使用手机、平板电脑、台式电脑等各类电子数据采集设备,填报本人或家庭的收支信息,实现“随时记账、即时传输、个人账户、保护隐私”的数据采集目标,它不仅实现了数据搜集方式的无纸化、便利化与信息化,提高了收支调查的工作效率,还能很好地保护记账户的隐私,显著提升了调查对象特别是青年和生活节奏较快人群的配合度。